从四号到十六号还有整整十二天,好漫长的等待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直到十五号晚上也没有接到一个艺校的电话,妈妈说,明天咱们去吧。于是她们十六号早晨八点多就来到了市艺校。橘黄色的朝阳温暖着空旷的操场,一丝丝凉风吹来,好不惬意。星星点点的人在操场上走过,那是住校的学生。
一位打扫卫生的老大爷告诉她们,要去找一位老师,在他的指引下,她们进了楼,进了办公室,见到了一位男老师。说明情况后,老师拿出收据,记下了蕾蕾的名字,妈妈将学费交给他。这个男老师找到报名表,给报了名的学生一一打电话,通知他们来艺校。
大约十点半左右,人到齐了,蕾蕾见到了小学同年级不同班的一个朋友。老师、学生、家长、领导都来到了“综合排练室”,学生和家长在中间的一排排座位上坐下,老师在左边,校长在前边讲话。校长说明了这次开班的目的,收费,并介绍了教各个专业的老师。然后,学生和家长交了学费跟从老师到教室去。
蕾蕾不喜欢男老师教舞蹈,因为男老师教女学生很别扭,而且男老师无法让她感受到舞蹈的美。然而,教他们(学舞蹈的学员里也有男孩子)舞蹈的还偏偏就是男老师。要不是校长介绍,蕾蕾绝对想象不到眼前这位胖胖的老师竟然是舞蹈老师。
考虑再三,蕾蕾决定不放弃难得的机会,学吧。
校长讲话完毕,各专业的老师带领他们的学生以及学生家长来到教室参观,并对本专业作相关讲解。蕾蕾和妈妈随着人群来到二楼舞蹈教室。镶着玻璃的木门里面,暗蓝色地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,白色地板已被黑色所取代。练功房内,镜子占满一面墙,其余三面都被把杆环绕。把杆——比家里粗粗的暖气管略细的铁质管子,高高地固定在墙上没有接触地面。教室里有一架钢琴,这是唯一让蕾蕾欣赏的。
艺校的舞蹈室并不止这一间,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开办暑假业余班,不愿浪费太多的资源,才把蕾蕾他们安排到这里。这哪里是舞蹈教室,蓝色的地毯分明是用来练毯子功的,天花板上的绳子不知作何用处,总之与舞蹈无关。
回到家,妈妈和姥姥翻箱倒柜,沉默了一年的黑色吊带、深蓝色练功裤、鲜红色舞鞋重新焕发出往日的生机。开心的蕾蕾穿上紧身练功裤,在镜子前照了又照。舞鞋仍然鲜红,但蕾蕾已经穿不上了。第二天,蕾蕾牵着妈妈的手,来到老师介绍的“异格”舞蹈服饰屋。黑色的舞鞋,40的尺码,蕾蕾穿着有点大。39的已经卖完了,卖鞋的阿姨说舞鞋小了会不舒服,号大的话用水湿一下就小了。蕾蕾不满意,带着遗憾和妈妈几乎跑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有买到,蕾蕾奇怪卖舞鞋的商店为什么如此的少。少年宫肯定有的,但她们没有去。于是买下了那双40号的纯黑色舞鞋。妈妈记得少年宫的老师曾经说过舞鞋不能洗,于是没有把新鞋弄湿,鞋带系紧些就可以解决问题了。
蕾蕾一件一件准备好第二天穿的和带的东西,躺在床上透过薄薄的窗帘望着对面闪烁的霓虹灯。她回想起少年宫颇有气质的舞蹈老师,总会亲切地将她不规范的动作纠正。阳光洒满地板的401教室,回响整个练功房的动听的音乐,学员们进行着整齐划一的基本功训练,优雅的舞姿在这里诞生。艺校还能让我重温过去的美好时光么?蕾蕾心中有一丝酸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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