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前夕,回了趟乡下老家。适逢家兄家嫂皆不在家,他们到邻村打工去了。据说,是因为工夫太紧,请不了假,没办法,只能由我这个常年在外的为父母扫墓了。
不常回家,见到乡亲们感到特别亲切,乡亲们见到我也特别高兴。在完成礼仪即将返城的时候,不少人来送我,有的还拿着土鸡蛋和炒花生,让我的心里十分温暖。
第一个来送我的是元妈。我们地方上这样在姓氏或名字的后面加一个“妈”字称呼的,表明她是奶奶辈。元妈过去跟我们是邻居,两家共堂屋。并不是她的房屋发生了变化,而是我家的常住地点有过变迁。后来靠元妈的那一间半屋分给了家兄,家兄拆除重建,他便跟元妈成邻居了。我很小的时候就熟悉元妈,清楚地记得,她经常同我母亲边做事边拉家常。她身上有狐臭,而且气味很浓。生活中一般人都讨厌狐臭,不知道为什么,我却不排斥这种人体气味,反倒觉得像一股浓浓的奶香。元妈的年纪比我母亲要轻,但也轻不了太多,她依然健在,而我母亲却在地下长眠达十三年了。她待我向来不错,我一回家,她便要与我谈起昔日跟母亲的交情,令人亲切,也令人倍加思念母亲。元妈的现任老伴桃公是三十多年前乡政府一艘货轮的驾驶员,在一次驾船去益阳送货的路途发生了事故,被船的缆绳勒去了一只脚掌,此后他靠假肢行走,一瘸一拐,就难免的了。几年前,桃公因老年生活保障问题,曾来县城找过我,我带他找过相关领导,但终究效果不佳。但我帮他们跑腿的一份情他们却记住了,且时时念叨着。这次回乡,元妈送给了我一包土鸡蛋和一包炒花生。自己母鸡下的蛋数量有限,能让你一同分享,已经是很客气的了。
紧接着,元妈的两个侄媳妇谷山嫂和又堂嫂也来了,她们分别拿着土鸡蛋和干红辣椒。她们的辈份比我高,属于婶婶辈,但血缘关系一旦出了五代,辈份就容易乱,所以我也就跟着旁人叫她们“嫂嫂”了。谷山嫂的小儿媳是岳阳人,因为跨行政区联姻,结婚时需要双方的综治和计划生育证明,为此我利用自己住县城的便利,帮她出过面、办过事。其实这不过是举手之劳,却让她记忆在心。又堂嫂只搭过我一回便车。那时父亲还在,一次我坐朋友的车回家看望他老人家,返城时,正好遇上又堂嫂要到县妇幼保健院为她的外孙看病,理所当然就捎上了她,我中途下车,请朋友直接将她送到了医院。这也让她记着,再次来县城时,她给我带了好多农家坛子菜,可惜没有找着我,害得她只好又带了回去。
听说我回来了,孩提时的伙伴辉龙就立即赶了过来,并给我送来了几斤早晨从资水河里捞上来的鱼。这种鱼味道很鲜美,市场上一般是买不到的,往往是鱼还没有出网,要买的人就等在岸边了,或者已提前几天预约了,很俏的。但他对我说:今后只要你想吃鱼,我就优先满足你。我听了很是感动。这少时结交的朋友,总凝聚着一种别样的原生态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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