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苏盐城,我第一次见到了丹顶鹤。黄昏的天空挂着晚霞,一曲高亢的歌曲将我的脚步停驻。
偌大的夕阳下,丹顶鹤的身影格外显眼。又是一曲,高举的头与细长的脖子笔直而立,远远望去,淡淡的鹤影宛如一块挂着流苏的和田玉。
一只鹤动了,飞扬而起。接着,又是一只,一只接着一只。有的可能累了,飞了一会儿,盘旋了一会儿,又落回原地。而然,只有它们自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累了。同伴在空中的舞姿,需要自己相映,只有这样,才是一曲完美、曼妙的舞蹈。
鹤不同,作息也不同,还有些飞向不远处的池塘觅食。在这里,谁也没必要担心食物的匮乏。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它们的领土,这是它们的一个永远和平、温馨、富裕的王国。
鹤群的依旧在曼舞,那舞姿,高傲得令人窒息。它们的背后,是广袤的湿地。茂密的芦苇青翠欲滴,染绿了一旁的池水。鱼儿敏捷的在其中游荡、穿梭,那是它们的王国。
风轻轻地呢喃,她在为鹤的舞与歌伴奏。优美的舞姿、动人的歌谣,风久久的徘徊不愿离去,她也被吸引了。
展翅,池中的鹤直冲云霄,然后又是久久的盘旋与高亢的鸣叫。那不是歌谣,着急的喊叫像是在寻找什么,会是它的孩子么?其它的鹤闻声而起,逆着天女散花的方向向空中的鹤聚集。许久鸹噪,鹤群四处散开,会议结束了。我没看清那只召唤同伴的鹤去哪里了,但是我知道,它的困难会有人帮它解决的。
玫瑰色的天空愈发的红艳,仿佛被那“丹顶”染过一般。风拂过我的脸颊,我知道我要走了。缓缓地转身而去,我离开了盐城自然保护区。华灯初上,我为自己庆幸——几十年前的盐城必定与现在迥然不同,如果没变,我还能享受到那丹顶鹤的舞姿么?
身后的鹤鸣越来越远,上车离去的那一刹那,我听到了风的挽留。风呀,你不必挽留,我明年还会来的。那时的盐城,必定会有更多的丹顶鹤、更多的舞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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