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校上了年纪,身材高大威壮,五官粗犷强悍,一副磐石模样。但尽管如此,他的仇人还是找到了动摇他的手段。此刻他脸色煞白如死尸,比死尸更骇人。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,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,眼睛充血,目光狂乱,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,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,就连处于压倒一切的羞辱之中,也竭尽自尊想镇定下来。
年纪在十八九岁,身量不高不矮,体格不胖不瘦头上青丝如墨染,高卷美人鬏。上插一朵海棠花,耳带八宝灯笼坠儿,身穿真丝藕荷色上衣,腰系藕荷色的八幅锣 裙,裙子周围绣着白花,外罩白纱,脚穿着藕荷色的绣花鞋。上宽下窄的瓜子脸,面似三月桃花,柳叶眉,杏核眼,悬胆鼻子,樱桃小口一点点。走道象风摆柳叶一 样。真是千娇百媚,万种风流。
靠近东窗,坐着一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。被汗水浸透了洗得发白的军衣,紧裹着他那健壮而匀称的身躯。他那白中透红的清秀的面孔,像涂了油彩似的闪闪发光。两条漆黑的细长的眉毛,有力地向上扬,将到顶端时,才弯成形。一双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样又黑又大的眼睛,机灵地警觉地扫视着充满汗味和传出鼾声的车厢。他的右手,很自然地伸到衣襟下面,汗湿的手掌,轻轻握着腰间的小手枪。
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: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,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,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,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,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,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。面若中秋之月,色春晓之花,鬓若刀裁,眉如墨画,面如桃瓣,目若秋波。虽怒时而若笑,即视而有情。项上金螭璎珞,又有一根五色丝绦,系着一块美玉。(宝玉)
表姐刚来的时候,身穿一件方格衬衣,补了几块补丁,脚穿一双沾着泥土的白凉鞋,走路说话都不敢大声,我们都说她土里土气。可是现在,我们不敢说表姐了。你看她穿一件漂亮的上衣,一条紧身牛仓裤,一双锃亮的高跟鞋,脖子上戴着闪光的金项链,肩上披着长长的黑发,显得神气大方。回到家里又说又笑,像生活在蜜糖中一样。
“博览群韦”是我最大的一个爱好。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调皮倔强,白嫩而红润的小脸上镶着一个秀气的鼻子,再加上平时爱抿的小嘴,可爱极了——这就是我。在某个书店的一个角落中,您会遇见一位正在那儿捧着书津津有味地看着她,一会儿满面笑容,好像听到了胜利者的欢呼声;一会儿又紧皱眉头,好像遇到难题陷入深深的思索。她,就是我,书店的小常客。
我的爷爷是个农民,我很喜欢丫在他的身边,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,更喜欢他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在我光滑的脑袋上抚摸。平时爷爷沉默寡言,只知道干活。他勤劳朴实,种了一辈子地。严寒酷暑,风里雨里,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,太阳落了才带着满身泥土回来。爷爷辛辛苦苦养大了个孩子。打我记事起,难得听他说上几句话,就是高兴时,遇到我这个最小的孙子只是笑笑。
萧长春三十岁左右,中等个子,穿着一条蓝布便裤,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;上身光着,发达的肌肉,在肩膀和两臂棱棱地突起;肩头上被粗麻绳勒了几道红印子,更增可了他那强悍的气魄;没有留头发,发茬又粗又黑;圆脸盘上,宽宽的浓眉下边,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;特别在他说话的时候,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,很引人注目整个看法,他是个健壮英俊庄稼人。
小妹五岁了,长得可漂亮呢!好那盛开的玫瑰花一般的小脸。秋水一般的大眼睛,仿佛有许多小问号藏在里边。她那红红的小嘴,微微向上翘,像个小月牙儿,好像总是在微笑。那双葱白般的小手上还嵌着五个浅浅的小窝窝。她的脑后还高高地翘起个马尾辫,唉,我简直无法形容,不管谁见了,都说:“瞧这小姑娘,多漂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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