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至节气早过了,天气异常阴冷,一连好几天,难得见太阳。田地里的活早就歇了,人们猫在家里,也懒得出去。这些日子里,最要紧的事就是打糍粑。
打糍粑是平常农家的大事,也是喜事,打完糍粑就意味着要过年了。父亲老早就说,机器打的糍粑有股子铁腥味,不好吃。今年年成好,把大伯二伯、三叔四父都请来,一家人都出把力气——自己打。
我长这么大了,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打糍粑,特别好奇,于是天天跟着父亲,看他在忙啥。
石头凿成的粑缸是现成的,就在老屋的门背后卧着。父亲早就将它清理出来,并洗得干干净净。当他满怀希望爬上堂屋的倒楼。翻出那些不知何年何月用过的粑棍时,才发现那些木头棍子早就烂得不堪用力。不过这也难不倒父亲,父亲本就是一个半边把式的木匠。他找出他的大锯、刨子,不到半天工夫,六根用桑树新做的粑棍就妥妥当当了。
白得像雪一样的糯米被母亲淘洗干净。父亲一边把一个人也难以抱得过来的木甑架在上满水的锅里,一边让我在灶下使劲地往灶膛里塞着棉秆、劈材,灶膛里一片光亮,红红的火苗扑哧扑哧地舔着黑乎乎的锅底,时而冲出灶口,差点就烧到了我的眉毛。锅里的水很快开了,腾腾地冒着热气,母亲挽起袖口,用铁瓢一瓢一瓢地把糯米舀进去,最后用木锅盖盖好!
粑缸被移到了堂屋的中间,大伯二伯、三叔四父都脱了棉袄,拿起粑棍,摩拳擦掌 米饭蒸好了,叔辈们抬出饭甑,将米饭倒人粑缸中,大家围着粑缸一阵乱摁;摁了一阵,大家又围起来左转一转,右转一转,末了又是一阵乱摁。
粑终于摁好了,父亲从面盆里取出浸过水的白麻布,将粑缸中的粑扯成一团一团的,搁在案板上。案板上早就铺好一层炒米粉,案子里面还搁着糖罐。我知道,这先揉出来的糍粑包上糖是要敬神敬客和送给左邻右合的。到淀粉拿上来的时候,揉出来的糍粑才是留着过年及平时享用的。
大伯二伯、三叔四父,人多力量大,揉的揉,摁的摁,一甑米饭很快就变成了案板上大大小小、一块又一块的糍粑,让人的心里觉得惬意和满足!
屋外寒风冽冽,屋内红红火火,我想,这也许就是农家日子的味道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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