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秘密阁楼》第十七章：哈希·拉布鲁艾特

　　皮埃尔·拉加摇动着鲁鲁瓦部落的小雕像。他希望能从里面听到有东西的声音，但什么声响也没有。

　　沃勒曼把吉祥物包了起来。他要带它去贡拉德大酒店和一个法国买家见面。

　　“应该给它照一照X光。”拉加建议。

　　“里面什么也没有。”沃勒曼临走前生气地说，“我看你是连环画看多了!”

　　拉加被独自留在店里。他下楼来到地窖，那里放着猎枪和取暖炉。他摆弄起猎枪，愤怒地把它拆卸开来，检查完之后又把各个零件扔在一旁。让-埃蒂安的灵魂没法待在不完整的东西里，于是跑到放在地上的一排台球里。没在猎枪里找到一块宝石或钻石，拉加又转向了取暖炉。他举起锤子，一下子把它砸烂。贡特朗的灵魂被迫逃了出来，钻进了一个油漆过的木制风箱。

　　这个曾经的取暖工具现在只是一堆可怜的废铁。拉加满头大汗，他逐个地检查着这些铁片。这时，楼上的小电铃“叮铃”一下响起来。

　　在店里，拉加吃惊地见到了小德·特里耶。他身旁陪伴着哈希·拉布鲁艾特，这个在跳蚤市场工作了至少十年的家伙。拉加微笑着朝他们走去。

　　“你好!”他说。

　　“你好。”尼尔森回答。而哈希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。

　　哈希·拉布鲁艾特来自摩纳哥，长着一头浓密的头发，身材高大而结实。他谨慎而克制的态度透露着这样一个信息：他对拉加毫无敬意。在跳蚤市场，沃勒曼和他合伙人的名声很坏，是人们眼中的大无赖。

　　“我昨天来过的。”尼尔森提醒他。

　　“我想起来了。”拉加说。

　　“我……我来是为了一个取暖炉和一支猎枪。”

　　“真可惜……”拉加说。

　　这时，哈希正好看到门外有个熟人。他没说话，一阵风似的出去了。于是，店里就只剩下尼尔森和皮埃尔·拉加，后者的眼中闪烁着光芒。

　　“真可惜，”古董商上前一步，重复了一次先前的话，“这两样东西刚被卖出去了。”

　　尼尔森的脸色顿时变了。

　　“你看起来生气了。为什么一个年轻人会对一个旧取暖炉和一把猎枪感兴趣，我很想知道。”

　　“呃……”

　　拉加贴近了尼尔森。

　　“炉子和猎枪正好从同一个地方来。很不可思议，是吧……尼尔森·德·特里耶!”

　　看到男孩在颤抖，拉加冷笑了一下。

　　“我知道你名字，很吃惊，是吗?……我不想伤害你，放心。”

　　古董商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尼尔森的前臂。男孩想努力挣脱，但被紧紧地抓着。谁能想到拉加会有这一招!

　　“放松点。”后者说，“我是你的朋友。告诉我你在找什么，我会帮你。是的，我们一块儿找。然后，我们分享。”

　　分享什么呢?尼尔森一点儿都不明白眼前这个家伙在说什么。猛地一下，尼尔森终于挣脱了，然后朝门跑去。

　　“一颗钻石，是吗?一颗祖母绿?说吧，我的孩子。”拉加用谄媚的口吻说。

　　他往前跳了一步，把蜘蛛一样的手臂伸向尼尔森。

　　叮铃!

　　“怎么了?”哈希·拉布鲁艾特走了进来。

　　“没事。”拉加说。

　　“再见。”尼尔森松了口气。

　　尼尔森匆忙走了出去，哈希紧跟着他。

　　“炉子呢?”

　　“卖掉了。”尼尔森说。

　　“你确定这个可恶的家伙没骗你?”哈希问，“如果敢骗你，我回去打烂他的脸!”

　　“不，不，没有。”

　　哈希挠了挠头。

　　“如果你想找一个旧的木取暖炉，我知道该去哪儿。”

　　尼尔森向他道谢，告诉他没有必要。他们握了握手。哈希走进了一所房子，上面的牌子上写着“出售”。这所房子正在沃勒曼住所的旁边。过了一会儿，他从里面推出一辆空的独轮车。

　　尼尔森的口袋里，鲁道夫和克里斯蒂娜正在低声讨论：

　　“老天，这个拉加怎么会知道尼尔森姓什么?”

　　“不知道，”克里斯蒂娜说，“但看得出来，他以为尼尔森在找一颗钻石。”

　　“多么荒谬的想法!”

　　“我不喜欢这个人。他很狡猾，会给我们惹麻烦的。”

　　“还好吧，尼尔森?”鲁道夫问，“你一句话也不说。没灰心吧?”

　　“不，”男孩肯定地说，“我正在想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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