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如梦,又到一年圣诞时。
很多的小屋都关着门,透过清澈明亮的落地窗看到五彩缤纷的圣诞树。翠色的枝干上挂着拳头般大小的“果子”,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白光,闪闪的,炫耀似的昂着脑袋,骄傲地挺着它们的大肚子;条条彩带披在树上,浑身像刺猬一样的毛刺张扬地竖起,如一条威武的龙,龇牙咧嘴瞪着眼朝我看呢!
夜幕降临,繁华隐去,红尘消失在光影交错里,一如曾经的梦。屋里壁炉的火像精灵一样跳跃着,发出啪啪的响声。《奇异恩典》渐渐从屋里传出,如此缓慢而悠扬的音乐,和着朦胧的月光,如水一般,潺湲流出,缓缓流入心房。
远处的老钟发出城中的响声,脖子的围巾随风飘荡,如一条妖娆的红蛇,在广袤苍凉的大地上格外显眼。老钟笨重缓慢敲了好几下,一数,十二点了。
圣诞节晚,白雪纷纷,12点钟声敲响后,天边闪出一丝银光。火花一样,是那么绚丽,似天空中绽开的一朵烟花,光彩夺目。天边似乎出现了一辆马车,逆着月光看,只瞧见一片朦胧的影子。前面拉车的动物四蹄欢快的跑着,轻轻巧巧,每一蹄的落下,仿佛踩着的不是空气,而是实地。车后,只闪过一片红影,像是一个雪橇,上面坐着一个人。愈来愈近,我似乎听到一种蹄声,月光涂在他们的身上,似轻纱般,朦朦胧胧,如天使一般的降落。
清夜寂寥,光影流盼,万籁俱寂。
车尾闪着一道银光,转眼间,它近在眼前。从车下跳下一个老头,红白相间的衣服配上圆滚滚的肚子慢腾腾的跳下,“噗”的一声,肥壮的大脚使得灰尘溅起。笑眯眯的走来,肥硕的脸被厚重的帽子遮得只剩下一双可爱的小眼,滴溜溜的,如黑珍珠般,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。他把一个礼盒塞在我手中,眼角细微的皱纹舒展开,一声洋音惹得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:“Merry Christmas, dear!”
他一下蹦上车,调皮的对我眨眨眼,有些狡黠的目光依然透着一丝和蔼。没等我说一句话,他早已离去。
深深念,浅浅欢,如水月华,凉透薄裳。清夜寂寥,光影流盼,万籁俱寂。
依然是飘忽不定的《奇异恩典》,呆呆凝望天空,黑的没有一丝痕迹。没有火花,没有马车,没有蹄声,更没有那个老人,一切,仿佛梦境。
音乐里沉浸,梦境中独欢,饮醉这夜的寒凉与默然。丝丝缕缕的碎念,心潮起伏,久久徘徊,久久黯然,久久回旋,久久不散……
蓦然回首,独自离开。繁华渐远,秋意阑珊,梦幻时空,容我寂寥的轮回,以无比的虔诚,执着守候心灵的纯粹。浮光掠影,浅醉一回,蘸笔成思,笺字唯美。手里拿个不大的礼盒告诉着我,这,不是梦。
圣诞,与我相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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