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贝壳宫殿的最高层,也就是第十五层上,有一个放满了太阳能电板的大露台。露台中间有一个矮矮的正方形阁楼,就像个地堡一样。透过不透明的玻璃,隐约能看见里面。里面只有一个房间,乱糟糟的:电线、显示器、天线和破旧的电子设备堆得满地都是,出了这些,剩下的空间都被垃圾袋、装披萨的硬纸盒以及随地乱扔的衣服占满了。
阁楼里的房客是一个十四岁的男孩,瘦瘦高高的,黑头发,现在他正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打鼾呢。
那天晚上,他同时开了七台电脑,花了一整夜的时间,下载了来自半个世界的数据。房间里半明半暗的,LED灯发出来的光亮投射在他脸上,让他看上去有点吓人
公寓外的伦敦,笼罩在一层乳白色的薄雾中。今年的夏天炎热异常,泰晤士河就像是一条亮闪闪的焦油带。
在离贝壳宫殿不远处,大本钟敲响了,那是清晨六点的钟声。
拉瑞·米斯特里没有听见钟声,依然睡得很香。
拉瑞不是一个早起的人。他的作息很不规律,让人很头疼:他喜欢一整天什么都不做,到晚上才开始学习,而且学习的时候,还要把他那球形的音响打开,声音大大的。这种学习方式的结果……怎么说呢,他的成绩单说明了一切:除了计算机成绩还算不错之外,他的其他成绩真是一塌糊涂。
“你不该去那个奇怪的学校上学,你应该学做工程师,孩子,你实在应该听我的话!”很多次,拉瑞的妈妈苦口婆心的劝他,“米斯特里家族缺的就是工程师!”
这种唠叨听得多了,拉瑞耸耸肩,有点无奈地反驳:“您忘了我的爷爷安格斯,妈妈。他是工程师,而且在日内瓦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工作,研究亚原子微粒,那是很厉害的玩意儿呢。”
谈话进行不下去了,妈妈只能叹息着嘟囔:“他是科学家,不是‘正常的’工程师。你们米斯特里家的人都不太正常,你们的脑袋瓜里都装着最奇怪的工作!”
拉瑞的妈妈离婚后,总是把米斯特里家的人讲得很是古怪:首先,是前夫塞缪尔·米斯特里,一位冰上掷石游戏的世界冠军,对这种少有人练习的奥运项目很痴迷。然后,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亲戚了:他可以列出一长串的名单,上面每个人做的事都让人目瞪口呆。
6:15分:第二次叫醒尝试。
一台显示屏上出现了“红色警报”的字样,音箱里传出《星际迷航》里的警报声,还有一个金属似的声音机械地重复着:“到救生艇那里去!到救生艇那里去!”
此时,拉瑞的脸浸没在频闪的激光中,而整个房间仿佛变成了一艘航天飞船的船舱。但这闪烁的光线和吵闹的声音都没起到什么作用:拉瑞翻了个身,把头埋进了枕头里,继续呼呼大睡。
6:30分:最后一次叫醒尝试。
首先,闹钟响了,响了很多次;百叶窗嗡嗡地升起;同时,音响发出最大分贝的节拍声;而门外,邻居一边敲门一边咆哮:“这儿不是迪厅,关掉这些声音,懒鬼!”
依然没有丝毫动静。
最后,在6:36分,在这些可怕的噪音中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信号声。信号声来自于一个像手机一样的钛装置,那个装置就挂在沙发上方的墙上,下方还拖着条线。
信号听上去很微弱,但对拉瑞来说却像是一连串的炮弹声。
拉瑞没有起身,伸手抓起那个装置,飞速地把它拿到半闭的眼前,然后熟练地按了一连串按钮,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消息,而且是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。
拉瑞一口气念完,然后一下子睁开了眼睛。“今天?”他大叫道,“糟了,来不及了!”
拉瑞一下子跳了起来,看了看周围,真是一团糟!他按了按几个遥控器,关掉警报、铃声和扬声器。“没时间整理了。我应该……我应该……我应该做什么啊?拉瑞抓了抓头发,又大叫了起来。
拉瑞坐到一张靠背椅上,飞速地敲击着控制七台电脑的键盘,电脑闪了闪白光,又运作起来。“噢!我要给她发封邮件!”他大声说,“但她能及时看到吗?”他又一次看了看信号装置上的信息,露出痛苦的表情。“不,不行!如果我发的邮件被他们看见了,那就更糟了!”
手机放到哪儿了呢?拉瑞找啊找,终于在一堆汉堡的空盒子里发现了它。他疯狂地翻着电话簿。“阿达姆斯……阿德里安……阿加莎……噢,阿加莎!在这里!”
然后,他准备拨号码。
突然,拉瑞停住了。如果他们在手机上安了窃听器呢?他们可最擅长干这种事了!
“别慌,拉瑞!”拉瑞对自己说,“想想,再想想,好好想想:要怎样通知阿加莎却不让他们知道呢?”
他再一次抓了抓凌乱的头发,一分钟后,他终于有了主意:他走到天台上,打开了鸟舍的门,抓住了他最信任的信鸽朋友。
“现在是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,朋友!米斯特里表兄妹需要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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