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02-10 11:23 xiaolianju A+
小小新娘
我比文璟大7岁,认识她的时候,她才刚刚吹熄16岁的生日蜡烛。
与她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情相比,我显得阴郁了许多,同样是丢手机,我可以难受好几个星期,心疼得难以走出阴影,而她,就算掉好几部也无所谓。
同学聚会上,同学们的女友非羞涩即含蓄,唯有文璟爱闹场子,抱着话筒不肯松手,要问我喜欢她什么,就是那些她有而我没有的一面。
那时,老家父母催着我早成家,可文璟还不到婚龄,带她回家见父母之前,我忐忑不安,她却很坚持。
好在她的活络、勤快征服了我的家人。他们始终笑意盈盈的,应该算是默认了吧。
过了两年,家里人等不及了,擅自作主帮我物色了个对象。那时文璟18岁,我愿意等她长大。
可所有人都不答应,不时提醒我是同龄人里最后一个没成家的人了,老人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抱孙心切。
无奈之下,我被逼着回去相亲,人在千里之外,心却停留在小可爱身上,怎么也割舍不下这段情。
对于我的离开或是回来,文璟并没有放在心上,也没追究对错。正是这样的豁达,让我心甘情愿想要照顾她一辈子。
这些年来,家务活全是我一个人干,连衣服我都不准文璟洗,作为男人,小事不做完全说得过去,可我从不放任自己那么想,她也习惯了被我宠着。
前年,她终于满了20岁,我写了一份保证书,密密麻麻满满两页纸,保证一年365天,衣服全部归我洗,工资一分不用,全部交她管理,最重要的一点是永远不会对她变心。
顶不住我疯狂的求婚攻势,文璟终于点了头。
领证的那天,感觉很是不同,捏在手里的那本结婚证书,看上去薄薄的,掂起来却很沉,我终于有了家的归属感,还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
去年夏天,文璟怀孕了,按照原计划,我们打算腊月回家办酒,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猪年出生了,一切全中了好彩头。
10月份,毫无征兆地,她流产了。
是我对不起她,这之前她怀孕并流产过3次,多少影响到她的体质,本来她很想把这胎生下来的,小生命却这样消失了,从头到尾,她没有掉一滴眼泪,但只有我看得见,坚强的背后是她不愿流露在人前的伤痛。在家休养了数月,文璟的心伤还是不见好转,“过去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,你还年轻,还有无限可能。”
我试图让不愉快的事情变成一张白纸,不在她那里留下心结,只要她重新开心地笑起来,做什么我都愿意,所以,有一天当她说想找点事做时,我不经思考就答应了。
这份工作是她的好姐妹介绍的,在一家高档会所里做陪唱,也许这种职业听起来不三不四的,坦白说,我不是不担心,却没有极力反对。
一来我们始终彼此信任,她的为人我了解;二来唱歌是她的长项,有点寄托总比呆在家里无所事事强,转移注意力有利于她恢复身心健康;三来那家会所规模挺大,听说还比较正规,有她朋友在,我还是放心的。
“小璟,去工作不用想着赚钱,我们家不缺钱,记得保护自己,玩够了就回来。”还没听完,她就笑吟吟地顶了顶我的额头说,“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
没想到,这一放手,不可能的事情竟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