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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仁当时在开封工作,是一名厨师,他从小就出来闯荡,没什么学历,不过人机灵得体。从信中走到现实中,我们仍有很多共同语言。他有空就会到学校找我,嘘寒问暖,对我特别好。从没谈过恋爱的我,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追求,享受他对我的百般呵护。
有一段日子,他每天早上5点多就叫我起床,一起去打羽毛球,一起吃早餐,送我上课后他再去上班。偶尔我耍小女生脾气,他就会买花,买情人梅哄我,从不和我争执。在班里,我第一个拥有寻呼机,也第一个拥有新自行车,这全都是方仁辛苦工作买给我的。同学们都羡慕地说,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方仁这样的,他不是大款,却会尽自己所能的对你好。
两年后,我毕业了,带方仁回家,想正式宣布我们的事情,可没想到,父母居然不同意。他们说方仁家乡远,家境不好,没学历也没稳定工作,把我交给他不放心。无奈中,我决定辞去工作南下,想用时间和距离来淡化我和方仁之间的感情。
过完1999年的春节,我悄悄起程去了广州。找到工作稳定住后,我才给方仁打电话,告诉他我的决定。很多天联系不到我,他急得心乱如麻,可我不顾他关切的问候,狠下心对他说,我们分手吧,我对不起你……
之后的日子,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,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他,不去打听他过得怎样。工作强度很大,加夜班是常事儿。每天下班已是凌晨,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。有一天,又是半夜12点半才忙完,回到宿舍后,发现门缝里塞满了小字条,打开来看,竟是方仁给我的留言。他通过同学打听到我的地址,来广州找我了。我流着泪读着字条上熟悉的字句,全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对我的思念,还有他找不到我几度险些自杀的经历。读完已是凌晨一点多钟。最后一张字条上,写着当晚他会在哪里等我,无论等到多晚,都不见不散。
没有任何犹豫,我起身出去找他,其实他就在离我宿舍不远的街边等我。见到他的那一刻,他蹲在那儿抽烟,整个人又黑又瘦,颓废不堪。我看了十分心酸。我向他伸出了一只手,他拉着我哭了。然后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,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人了。
九年“抗战”,我们终于在一起
接下来方仁留在了广州,为了随时都能见到我,他甚至不去找正式的工作,就在我们厂子附近给人打零工。每天下班,他总准时守候在厂门口,捧着这样那样的零食,等着接我。上学时,是同学羡慕我们,现在上班了,同事们也对我们之间的甜蜜相处羡慕不已。
可是我心里清楚,就算再甜蜜,终究也要回去面对父母那一关。我劝方仁先回去找份正式的工作,站稳脚跟了我们再努力说服家里。而我暂留广州,挣几年钱,也为我们以后打基础。他同意了,先回了开封。两地相隔,我们一周要通三封信,每天都会打电话。
2003年,方仁在我妹的陪同下去了趟我家,做我父母的工作。当时他跟着原先的老板在开封把饭店经营得还不错,他诚恳地向我父母保证,如果同意我们在一起,再苦再累他都不会让我受委屈,会一辈子对我好,会按部就班地在开封安家,买房子……我父母其实也知道,这么多年,我们俩根本没有真正分开,我的年龄越来越大,他虽然条件一般,人还算聪明肯干。于是,算是默许了这件事。
事情有了如此大的进展,2004年我也辞去工作回了家乡。回到家,看到父母居住的房子已经很破旧了,我们便拿出这几年的积蓄为父母重建了房子。之后,我在开封找了新工作,我俩基本上是再一次从零开始。那段时间真是挺难的,有时候到月底两个人加起来就剩几块钱,可只要我说嘴馋了,他就会拿着仅有的几块钱去给我买只鸡腿,看着我吃。就这样艰难奋斗了两年,我们的收入越来越高,环境得到改善,婚事也提上了日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