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述者 邓晓兰 女 26岁 自由职业者
故事提纯
为摆脱贫穷,邓晓兰被丈夫王嘉华逼到夜总会去“奋斗”,希望一年后买车、买房过好日子。在夜总会,已婚的建筑老板曹世军爱上邓晓兰,带她脱离灯红酒绿的生活。王嘉华憎恨妻子的“背叛”,提出离婚。此后,他又想尽办法折磨邓晓兰。而邓晓兰则陷入和前夫的情感纠葛中,难以脱身!
贫困不能身贱 可丈夫逼我走歪路
1998年,我17岁,在成都一家酒店当服务员,王嘉华是我的同事,比我大3岁。他喜欢我,追求攻势很猛烈,帮我洗衣服,买蹄花儿汤给我喝,甚至给我洗脚。我对他没感觉,他是奶油小生,和我欣赏的成熟男人差太远。为了躲避他,我远走上海,中断了和他的联系。
两年后,我回到德阳老家,发现家里有400多封信,全是王嘉华写来的。我用了一个星期才看完。每封信都在诉说他对我的思念,以及得不到回应的绝望心情。他的甜言蜜语感动了我。
有一天,我在逛街时,偶遇酒店的同事,我要到了他的电话。我怀着期盼给他打了电话,他喜出望外。就这样,我俩走到了一起。
2002年9月,王嘉华向我求婚,我同意了。我妈让我多长个心眼儿,去他家里“看看情况”。我和他一起去了他老家彭山,我才知道什么叫“家徒四壁”,他家太穷了。不久,他妈妈去世,他身上只有50元钱,卖了房子、粮食,才凑了1300多元,我又给他添了500元,才把他妈妈安葬了。他妈妈下葬那晚,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只好找了个小旅馆。他抱着我失声痛哭:“晓兰,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你一个人,我们赶快结婚吧 !”
我同意了。我下定决心,只要我们努力,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。不久,我不顾父母的反对,把王嘉华带进了我家,并很快办了结婚手续。婚后,王嘉华不再说什么甜言蜜语,我心里有点失落。不过,他还是给过我一段安稳生活。他来自农村,勤快,包揽了所有家务活,一个月赚的七八百元工资,都统统交给我妈。我妈嫌他没本事,经常唠叨,还给他脸色看,他也只是默默忍受。我感觉他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。
2004年,我怀孕了,这已是我第四次怀孕,之前都是王嘉华做主打掉的,这次我坚持要生下孩子。王嘉华再次以“没有钱”为理由,要我做人流。我们陷入“冷战”。孩子出生的前两天,我们还大吵一架。他喝了点酒,赌气说:“是你坚持要生孩子的,我不会拿一分钱,你自己养,我养不起!”我反驳说,不要孩子的话,就和他离婚。他拿一个钢化玻璃杯狠狠地砸自己的头,屋子里立刻充斥着血腥味,床上、沙发上、地上都是血。他蹲在地上号啕大哭:“我太没有用了,为什么我们这么穷,我受不了这种生活……”我劝他,大多数人不是都过着这样的日子吗?穷人就一辈子不养孩子吗?只要两人努力工作,日子总会好起来的。
儿子出生后,王嘉华的工资连奶粉钱都不够,都是靠我爸妈补贴。我们常为钱的事吵架。直到2005年2月,他又突然对我温存起来,他说他考察了一个可以迅速发财的项目……
那段时间,他很多次都吞吞吐吐的,好像有话要对我说。有天晚上,我追问他,他说:“我听说一些女的在夜总会才做两年,就买车买房子了,要不,你也去奋斗一年……”我赶紧打断他说:“不要开这种玩笑!”“老婆,我是认真的,爱我的话,就为我牺牲一下吧!” 他严肃地说,气得我讲不出话,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,转过头睡了。其实,我并没睡着,流了一夜的泪。
第二天,我一睁开眼,他又来纠缠,问我考虑清楚没有。我冲他大吼:“你就是个混蛋,怎么这么龌龊?为了钱,把老婆往火坑推!”我想起他曾经的山盟海誓,眼泪一串串地掉……王嘉华只说了句:“对不起。”就出门上班了。
我们僵持了一个月。王嘉华看我还是不答应,下了“最后通牒”。他说:“这种穷日子,我过够了,你要是不愿意为家牺牲,那我就出去找钱!”我吓坏了,我知道他肯定要去做抢劫之类的事。我不愿意这个家就这样散了,不愿意看他坐牢,我终于妥协了……
我和别人有了感情 老公却愤怒“休妻”
不久,王嘉华就把我带到附近某市一家夜总会去,他有熟人在那里。他像陌生人一样转身走了。那个场景,想起,就心寒啊,他竟然把自己的老婆孤零零地丢在声色场所……
那天,我觉得恶心,很快逃跑了。我给王嘉华打电话,想让他带我回家。他的话,让我彻底死心了,他说:“你就把那些男人都当成是我嘛,不要多想!”
我只做陪唱歌、陪喝酒的工作,始终不能融入那个环境,我很怀念在厂里打工的日子。我不会化妆、打扮,生意也比较冷清。王嘉华每次给我打电话,只问赚了多少钱,我感觉自己生不如死……
这种日子持续了半个月,后来我认识了曹世军,一个40多岁的已婚男人,做建材生意的。他连续好几天来夜总会找我,只是聊天、喝酒,很规矩,每次都给我好几百元小费。我觉得,这个出手大方的男人是好人。有一次,我们一起吃饭,我给他讲了我的遭遇。他大骂我老公:“枉为男人,太可恶了!”他语重心长地劝我,趁还没有“下水”,赶紧离开夜总会。
不久,曹世军带我离开夜总会,给我租了房子。他给我买手机、衣服,我成了他的“情人”。他经常带我出入各种重要场合,公司的人都叫我“小师娘”。他给我的钱,我统统都寄回了家。王嘉华看到我越来越会赚钱,自然很高兴。
不久,曹世军的老婆发现了我们的事情,闹得沸沸扬扬。我又开始穷困潦倒,天天吃方便面。有一天,他公司的员工给我带来2000元钱,让我先花,用完了,再给我送。后来,曹世军又给我开了一间茶楼。
面对他的深情,我百感交集,感情的天平开始倾斜:老公对我如此狠心,萍水相逢的他却一次次地帮我……这么想着,我有些害怕,我出来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家啊,我必须及时停止这种念头。惟一的办法就是向王嘉华坦白一切,彼此原谅后,重新好好生活。
我不顾曹世军的反对,转让了茶楼,回到老公身边。但王嘉华完全不体谅我。他对我破口大骂:“你太贱了,我是要你去赚钱,不是让你去玩感情!”他要我断绝和曹世军的关系,继续回夜总会上班。我恨啊,他根本就是把我当成赚钱的机器。我离家出走了。无路可去,只能去投靠曹世军。我听说他出车祸,住院了。去医院,我才知道,我离开后,他整日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,才出了交通事故。曹世军并没有责怪我,他只是笑着说:“我知道,你肯定会回来的。”
不久,老公从表姐那里得知,我并没有回夜总会,开始三天两头地打电话来辱骂我。他说永远不会原谅我的背叛。
2006年,他向法院起诉离婚,理由是“妻子感情不忠”。周围的邻居,甚至是我的父母都相信,他是个贫穷的“老好人”,我受不了苦日子,才“红杏出墙”的。就这样,他在人们的同情下,和我离婚了,儿子也丢给了我。我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