例如到外面去吃饭,需要和服务员交流,我常常让夏杨去把我们的要求告诉服务员。“夏杨,你去告诉阿姨给我们的菜里加点盐”……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事,我们希望他通过自己的表达,达到与别人沟通、取得别人理解与帮助的效果。

  “……突然,我发现岸边与冰层连接处,有些水在流动。我顿时明白了!没容我细想,脚下的冰‘啪’的一声裂了开来,我在水里成了落汤鸡。好在水不深,刚好没过腰。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啊!化雪天吃冰糕——透心儿凉。池里的冰还算厚,爸爸在后面,没有滑下去。我连滚带爬地上了岸,又摔了个跟头,这下可好了,浑身又是水又是土,都快和成泥了……”

  这是夏杨在小学时的一篇作文中,叙述的大年三十他和爸爸去结冰的水池里探险的情景。我到现在还记得爷儿俩回家时的“狼狈”和可笑。

  像这样的场景,在我们共同的记忆中,还有很多很多……

  小时候,爸爸妈妈的自行车就是夏杨的旅行工具。家门口的水塘、公园,郊外的山岭、田野,城市里的胡同、小巷……夏杨的爸爸本来就是个爱动的人,孩子大一点儿后,能驮到自行车上了,他就开始带着儿子到处跑。我本是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,但自从有了孩子,我也成了一个最不安静的妈妈。亲戚朋友经常开玩笑说我是一个不知疲倦的“驴客”。

  夏杨小的时候我们带他在近处跑,花草树木、行人车辆,都是我对孩子进行随机教育的教具。等到他大一点,就带他到更远的地方,让他在更大的时空之中,有了更多的见识。我们在其他方面很节俭,但在孩子的旅游上,却投入了我们所能给予的。

  记得1992 年我在珠海工作的时候,月薪是五千元。当时这样的收入,算是比较高的了,但是一年下来,我也没攒下钱。在那儿我所有的钱,都用来带着孩子到处跑花掉了。那时,我带他游历南方的名山大川,去看科技展览和各种艺术演出,只要是孩子能体验的,我都带他去那里亲自体验一下,让他在各种不同的环境里,感受不同的人文、自然、历史,学习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。

  为了让孩子尽可能有更多接触外界的机会,有一次我们甚至在他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还带他出去玩。我想,课本上的知识可以很快补上,但一次有意义的旅行,却很不容易重来。所以,我宁愿他一次考试少考两分,也不愿意他失去接触外界的一个好机会。

  一开始是我们带着他跑,后来是我们安排他跟旅行团、夏令营或亲友去,更多的时候是他长大之后自己到处走。他去青岛参加全国英语夏令营的决赛,用夏杨自己的话说,“认识了几个很有思想、很不俗的一生的好朋友”。

  十五岁时,他就一个人跟着成人旅行团去了西藏。有一次他去陕北回来,还学了一口陕北话,那段时间,他还经常唱陕北民歌给我们听。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,让他了解了不同的文化,知道了大千世界的丰富多彩,这样,和周围同龄的孩子相比,夏杨就显得见多识广,阅历丰富。

  夏杨曾经有两张地图,一张是中国地图,一张是世界地图。在这两张地图上,凡是他到过的地方,他都用红线和济南连在了一起。在那张中国地图上,已经密密麻麻地有了好几十条线,小小年龄的他,足迹已经遍布了全国二十多个省份。

  西柏坡、赵州桥、延安窑洞、乔家大院,北京、上海、新疆、西藏,大海、名山、瀑布、戈壁,人文的、自然的、城市的、乡村的……

  现在夏杨的那张世界地图上出现的红线也越来越多了。我希望他能在学习之余,游历更多的地方,感受更多的自然、文化、历史。我不会为他的旅途过多担心,因为他已经具备了旅游的基本常识,更包括是非观念、与人交往的能力、自我防范的能力。这些能力是在他生命的各个阶段培养起来的,是他行万里路跑出来的。

  英国的一位心理学女博士曾经说过一段话:

 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的,只有一种爱是以分离为目的的,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。父母真正成功的爱,就是让孩子尽早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,从你的生命中分离出去,这种分离越早,你就越成功。

  老虎为了让虎崽尽早独立,会有意识地往外赶这些小虎;小鸡如果只是依偎在母鸡的翅膀下,也不可能学会觅食;而雏鹰如果沉醉于老鹰的呵护,就永远不能翱翔天空。人作为生物的一分子,更应该用推出的爱,给孩子一个更广阔的空间,让他尽早走出家庭,适应社会。

  有一次,夏杨的同学问他:“夏杨,我看你自己到处去,能力挺强的,是从书上看的,还是你的爸爸妈妈教的?”夏杨调侃地说:“为什么就不能是自己练的呢?”

  确实,夏杨的社会适应性是比较强的,他能和各种不同的人交往,和老年人有话可说,和中年人有感兴趣的话题,和同龄小伙伴及年纪更小的小朋友也会相处得很融洽。这种适应能力是经过了一个过程的,是从他小时候起,我们有意识地提供机会,让他自我锻炼的结果。

  例如到外面去吃饭,需要和服务员交流,我常常让夏杨去把我们的要求告诉服务员。“夏杨,你去告诉阿姨给我们的菜里加点盐”……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事,我们希望他通过自己的表达,达到与别人沟通、取得别人理解与帮助的效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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