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拉加怎样得知尼尔森的身份是不重要的,维多利亚指出。至于钻石的事情,不必太担心。
“我觉得,这个拉加是喝醉了,”老太太说道,“酗酒是这个旧货商的第一大罪状。”
如今,最重要的是行动起来。必须赶快行动起来,趁德·特里耶的祖先们还没流散到整个比利时,乃至整个欧洲之前。首先要做的是列一张清单,写清楚吉吉杂物间里所有的住客。维多利亚准备点心的时候,尼尔森开始列清单。在鲁道夫和克里斯蒂娜的帮助下,他统计出共有112件东西里住着灵魂。
“还有109件东西要找。”维多利亚在厨房里计算着,“做煎饼的话,面粉不够了。我给你做点煎面包。”
“好的,好的。”尼尔森心不在焉地回答道。
“好的,”波比重复尼尔森的话,“表示肯定,和‘不’相对。是,自愿地,好心地……真的……”
“你发现了吗?”维多利亚突然出现了。
“没有,什么?”
“波比……它在背诵‘好的’这个词的定义。”
看到尼尔森还是没有任何反应,她提醒他,今天之前,这只鹦鹉之前背诵的词从来没有超过字母K……
“真是太奇妙了!”维多利亚高声感叹。
“嗯……”尼尔森说,“我们先不管这个奇迹了。”
他把长长的清单从头到尾读了一遍,神色越发不安。
这段时间里,在布拉斯大街上,皮埃尔·拉加正在翻他合伙人的办公桌。他在找一张购货清单。在一堆发票和广告下面,他找到了这张清单,同时还有几份同类的文件。清单上的签名是雅克·德·特里耶,上面写着在吉吉的杂物间里得到的所有东西。最重要的东西被分开列出来:非洲雕像、圣热牌缝纫机、猎枪、留声机、精雕小铜人……其他的东西被分成不同种类:餐具、书等等。
“等里克回来了我再找。”拉加激动地想。
但拉加不得不看着店。里克晚上8点才出现,脸上带着快活的神色;他的脸颊通红,从三米外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。
“伙计你好呀!”他扯着嗓门,一边做了个屈膝的动作,“皮埃罗,我的小伙子,我的儿子,我的朋友,我带你去饭店!”
看到拉加不说话,他拿出钱包,从里面掏出一把500欧的纸钞,朝空中扔去。
“哇啊,嘿,嘿,嘿!哈利路亚!谢谢你,钱,圣母啊!哈!哈!哈!”
“小雕像?”拉加睁大眼睛问,“你卖给法国人了?”
“是的,先生。鲁鲁……鲁鲁瓦雕像!”
“多少钱?”
“你猜。”
“3000……4000……5000?”
“9500欧,我最亲爱的。哈!哈!哈……”
当沃勒曼腆着大肚子,笑得左摇右晃时,皮埃尔·拉加拾起了那些钱。在这一瞬仅仅在这一瞬他忘记了萦绕脑海中寻找财宝的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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